一品农家女
这样也好,她正不知如何跟爹解释,既然他都听到了,她也省了口舌。
她将楚氏扶坐到床榻上,走到桌边坐下,抬手在傅明礼眼前晃了晃,连唤了两声,傅明礼才有反应,看着眸光清澈,一脸担心的女儿,儒雅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语声温和,“杉儿?怎么这么晚还没休息?”
“我送娘回来,爹,你没事吧?”
傅明礼摇头,他还能有什么事?有什么事比今天知道的承受的更能打击到他?!
他自小恪守孝道,就算被逼的险些家破人亡,被逼的销除傅家籍文,每年节气都未少过他们的孝敬,每次两人看病他也会买好补品送过去,从未有过一丝懈怠!
可是,一心孝顺奉养的爹娘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这也罢了!一起生活几十年,他们竟有那般歹毒的心肠,眼看着傅明孝对他们家下杀手拦都不拦一下,这才是将他心中最后一丝情义斩断的利刃!
狠狠刨入他心底,连根带叶刨的干干净净!
最可恨的,他们杀他一家是因为他才是真正的帝师府长孙少爷,竟是要斩草除根!帝师府的大少奶奶曾经救过他的命,他怎么能?他怎么敢?!他们就不怕报应吗?!
傅明礼攥紧了手,眸子里是一波一波的伤痛怨恨,却拼命压抑着不让女儿担心,“天晚了,你也累了,快回屋休息吧。”
“爹,咱们谈谈吧。”傅云杉没有忽略掉傅明礼眼中的神色,知道他是真的听到了她和楼重的对话,那么大概的情况他也都知道了,她想知道自家爹接下来想怎么办?
傅明礼看了眼女儿,点了点头,起身劝了两句让妻子早些休息的话,和傅云杉一前一后离开房间,找了一处僻静的凉亭,分开落座。
父女俩聊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对家里的其他人,二人什么都没说。
第二日,傅剪秋三人都醒了过来,听傅云杉讲许长清不要命的跑进大火里救她的经过,傅剪秋的眼泪当场就落了下来,抓着妹妹的手急切道,“杉儿,他怎么样?他有没有事?”
傅云杉摇头,“很幸运!只是烧破了衣服,熏坏了嗓子,大夫说休养一阵子就好了。”
“我去看看他……”傅剪秋撑起身欲下床,被傅云杉拦了,她无奈的看着姐姐,“就知道会这样。”随即回头,对着房门说了句,“进来吧。”
房门应声而开,许长清被小厮扶着站在门外,一脸苍白。
傅剪秋捂着嘴无声落泪,傅云杉摇了摇头,起身走到门口,“许大哥,我姐先前生孩子落下了病根,身子虚,你不要说太久。”
“哎!”许长清沙哑的点头,眸子泛着水波,神情激动,拨开小厮的手踉跄着往房间里走,小厮伸手想扶他,被傅云杉以眼神阻了,傅云杉出去,替二人掩上门。
“秋儿……”许长清脚步虚浮,疾走几步快到床边时,突然绊倒脚凳,人猛地往前扑去,傅剪秋惊呼一声,“相公!”
许长清正正扑在**,压住她的双腿,她疼的嘶一声,许长清忙站起身,一脸紧张,“秋儿,你没事吧?”
“没、我没事。”听着许长清嘶哑的嗓音,傅剪秋的眼泪落的更急,连日来挤压的情绪突然都爆发出来,抬手就捶上了男人的胸膛,“你怎么那么傻?!那么大的火你怎么敢闯?!我死了,你再死了,咱们的孩子怎么办?你要他们当孤儿吗……”
“你死了……”许长清任她捶着不还手,“我还活着做什么?”
傅剪秋下捶的手一顿,愣愣的抬头看他,“你、你说什么?”
“我说……”许长清伸手握住她的手,眸子温柔,声音沙哑如破锣,却有着致命的**,“我爱你,哪怕碧落黄泉,你在哪我都陪着你!”
“相公……”傅剪秋眼中的泪水愈发汹涌,低头埋入许长清怀中,“有相公这句话就够了,什么平妻什么养子我都不在乎了……”
“傻秋儿!”许长清将怀中的妻子搂的很紧,一手握着妻子的手放在跳动的心窝上,苍白的面容滑落两串泪,微红的眸子里却满是笑意,“我这里永远都只有你一个,什么平妻什么养子都没有一丝一毫的位置!”
“相公……”
夫妻俩又是哭又是笑,总算解开了情结,看着娇妻入睡的柔美容颜,许长清既满足又欣慰,满心窝的说不出的幸福。
傅云杉等在门外,瞧见他出来,一笑,许长清同样报一笑,走过去,道,“杉儿,谢谢你。”
“人很难得碰到自己喜欢又喜欢自己的人,我只是不想我姐留遗憾。”傅云杉浅笑,示意他坐下,“以后有什么打算?”
许长清笑,微眯了小眼睛去看她,似又回到了以前春风得意的时候,“许家我是不打算回去了,不如……我入赘?”
“额?”傅云杉愕然看他,瞧见他眼底的认真后,摇头,“你爹娘不会肯的,你还是不要做这个打算。”
“许家已后继有人,我在哪就无关紧要了!”许长清收了笑,一脸正色,“我决意已定,希望杉儿妹妹在爹娘面前替我美言几句,姐夫自感激不尽!”
说完,起身给傅云杉深深作了一揖,傅云杉笑着起身,躲开他的大礼,“也罢,左右我家也不会亏待了你!不过,你可不能光吃饭不干活,以后生意场上的事儿可就交给你了!”
许长清重新扬起笑容,自信满满,“妹妹吩咐,姐夫自当竭尽全力。”
两人相视而笑。
午后,傅云杉带着司命和傅明礼出门,去找了府城的姜姓人牙子,吩咐他将他手下的所有卖身的人都召了出来,让司命去选,司命只挑了七八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少女,傅云杉毫不犹豫的出钱买下,将这些人交给司命**!
第三日,傅云杉举家回清河,白昕玥不愿回京,楼重写了书信飞鸽传书到京城,自己巴巴的跟在妹妹屁股后面跑,段少府不知何踪。
傅家其他人得知白昕玥的真实身份时惊讶不已,要行大礼,白昕玥无奈的笑,伸手拦住傅明礼和楚氏,“爹娘是要折了女儿的寿吗?没有杉儿救我,没有你们收留我,我说不定早成一柸黄土了,哪里能等到哥哥来认我?!”
“妹妹说的是,傅老爷傅夫人还是如以往待我们兄妹即可!”楼重笑着附和,一家人才算又恢复如常,只傅思宗看白昕玥的目光多了收敛,傅云杉察觉到哥哥眼中的没落,叹了一声。
不知道许长清如何说服的傅明礼,一回到清河,许长清就约了自家爹娘,将入赘傅家的事说了,许母又是哭又是求,劝儿子不要入赘,许父却只是叹了口气,摆摆手让儿子走了。
“老爷,那是咱们辛苦养大的儿子啊……”许母哭的不能自抑,许父叹息着对妻子苦笑,“你若不作,咱们儿子何至于为了跟心爱人相守被你逼出许家,入了别人家!”
许母的哭声顿停,回去就大病了一场。栾青萝带儿子去看,被许父挡在院外,不许她进。后许长清带着傅剪秋和一双儿女来探许母的病,路碰栾青萝,遭她示威,许父恼怒,将她母子赶去后院,再不许来前院。
八月底,许长清正式入赘傅家,改了籍文,成为楚记的上门女婿,清河间一时议论纷纷,却大多数是对他们的祝福。
从洛边回来的第二日,傅云杉带着傅明礼去了三间房村,青阁随行。一路找到了当时说谎骗她的李婆子家,却发现,她家大门紧闭,锁已经生了锈,似是许久没有人回来居住的样子。
傅云杉心里咯噔一下,暗急,这李婆子莫非已经被傅明孝杀人灭口了?
“你们找李家奶奶吗?”隔壁院子跳出个梳着小辫的丫头,蹦蹦跳跳到二人面前,笑呵呵道,“俺娘说李家奶奶被镇上的有钱人接去享福了,不回来了!你们要找她就去镇上……”
“二丫,跟谁说话呢?还不回来帮娘哄着你弟弟!”院子里响起一个泼辣的妇人喊叫声,小丫头大声应了,对他们道,“俺得回去了……”
傅云杉眸子一动,忙拉住她,“小妹妹,你可知道接走李家奶奶的有钱人姓什么吗?”
“不知道。”小丫头摇头,扑闪着眼睛想了会儿,“俺听到李家奶奶叫那个婆婆张妈妈……”
“臭丫头,还不回来,皮痒了是不是!”妇人的吼声再传来,小丫头抱歉的看了看傅云杉的手,傅云杉笑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碎银子塞到她手里,“谢谢你,小妹妹,快家去吧。”
小丫头瞪大了眼睛看着手里的银子,咧开了大嘴,“娘,娘,有人给俺银子了!有人给俺银子了……”
“杉儿,这个张妈妈会是谁?”傅明礼低声问女儿,傅云杉摇头,她也不知道……
等等!
傅云杉双眸蓦然圆睁,她要是没记错的话,方夫人身边时常跟着的那个婆子就姓张!
再联想到她被傅迎春陷害那次,方之行口中所说的一句话,“他敢动我们方家,我就能让他从那帝师府长孙的位子上滚下来……”
她当时只想到方之行拿捏住了傅明孝的什么把柄,却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她从穿越过来就怀疑傅明礼不是傅老爷子的亲生子,却因为那李婆子的一句话就确认了自己爹的身份,实在是愚蠢至极!
现在想来,想必那时候方家就已经控制了李婆子,她说的那些话也定是方夫人提前交代好的,目的就是迷惑她,让她不再纠结傅明礼的身世,认定傅明礼是傅老爷子的儿子,傅明孝才好行事!
她真是蠢的可以!居然这么轻易的就上了当,真的认为是歹竹出好笋,才有这么淳厚善良的爹,却原来,是方夫人在从中作梗!
李婆子到底知道些什么,让傅明孝如此害怕,不得不舍了唯一的女儿来达成与方家的联盟,巩固自己的帝师府之位?!
“爹,我们先回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件事,咱们很快就有眉目了。”傅云杉脸色正然,朝傅明礼点了点头。
傅明颔首,并不问为什么,女儿自有她的考量,该告诉他的时候自然会说,他不急这一时。
回到楚记,傅云杉写了两封信交给青阁,令她入夜后跑一趟方家,又凑近她耳边悄声吩咐了几句,青阁才点头应了,出得门去。
青阁走后,傅云杉唤来了白苏。
傅家待下人向来大方,一年四季十六套衣服,可谓是全清河独一份儿的,特别是她们姐妹身边的伺候丫头,规格更是别其他人高出不止一个档次。首饰项链坠子玉佩,她们姐妹从不吝啬,得的最多的就数白苏了!
因为她伺候的是最忙碌的傅云杉,连带家里人觉得她伺候傅云杉也是最辛苦的,赏赐什么的自然比别人多!
今日白苏一身海棠红半袖衫,下身蓝色蝴蝶裙,耳中珍珠坠,头插金海棠珠花步摇,耳边垂着银白蝴蝶押发的流苏,和她一身着装很是相衬,再配着娇媚动人的脸蛋、婀娜多姿的身段,别有一番熟女的风情。
如果傅云杉真是个十三四岁未经人事的女孩,她可能看不出什么,可该知道的她都清楚了!
傅云杉前世今生最恨的莫过于背叛之人!
“白苏,跟着我让你受委屈了。”傅云杉淡淡看了她一眼,端杯抿茶。
白苏不明所以,笑着走近前,“姑娘待奴婢极好,哪里会委屈。”
“哦?我既然待你极好你为什么要背主呢?”傅云杉抬眸,似笑非笑的看她。
白苏脸上的笑顿时一僵,不敢直视傅云杉的双眸,垂下头去,“我、我不知道姑娘在说什么?”
“你既然想攀高枝儿,我不拦你。”傅云杉收回视线,拍了两掌,门外有小厮应声推门,“将她送去方家,亲手交给傅迎春,就说……”她笑着看了白苏一眼,明明是灿如阳光的笑,却让白苏莫名打了个冷战。
“八月十五的那出戏很是精彩,多谢这丫头的通风报信!”
白苏蓦地瞪大了眼睛,明明是她把姑娘一家去府城过十五的消息传递给傅迎春的,怎么到姑娘嘴里就反了,这……被傅迎春知道了,她哪里还有活路?!
傅云杉眸子一冷,摆了摆手,小厮立刻上前架着白苏将她拽出去,白苏才想起求饶,“姑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小厮聪明的伸手掏出白苏腰间的手帕,堵了她的嘴,拖了出去。
半夜时分,傅云杉的屋子依旧亮着灯盏,青阁从院门跃入,丝毫没惊动门房上的人,身形一闪,就进了傅云杉的房间。
将身上的黑色麻袋放到地上,青阁淡着神色回禀,“青阁已经按姑娘的吩咐将信传到,柳少奶奶让姑娘等候佳音。傅迎春的院子好像吵闹的很,我等在外面好半天才瞧见接头的人出来,她匆匆看了信,点头说知道了,给我指了这婆子的住处就回去了。”
傅云杉点了点头,示意青阁打开麻袋,里面的人果然是李婆子,比起一年前见的那个精神抖擞的老妇人,此时的李婆子明显憔悴衰老了许多,一双眼窝深陷,眼下黑青,似是许久没睡过好觉了。
傅云杉蹲下身与她面对面,“李家奶奶可还认得我?”
“你……”李婆子皱着眉头瞧傅云杉,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不记得了。”说完,神色一变,抓着傅云杉的衣服急切道,“你抓我来干什么?快放我回去!我要是回去晚了,他们会杀了我儿子和我孙子的……”
傅云杉蹙眉看青阁,青阁摇头,表示不知。
“谁要杀你儿子和你孙子?”傅云杉猜测道,“方夫人?”
李婆子身子一颤,狠命的点头,又恐惧的摇头,“放我走!放我走……”
“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帮你救你的儿子孙子回来,将你们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让方夫人再也找不到你,如何?”傅云杉垂眸试探。
李婆子的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好!只要你能帮我救回我儿子和我孙子,我什么都答应你!”
门外,传来轻轻的叩击声,“杉儿……”
傅云杉示意青阁开门,傅明礼看到坐在地毯上的李婆子,一怔,看向女儿,“这就是你白日里说的李家婆婆?”
傅云杉点头。
“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傅云杉看着她,一字一字道,“为什么方夫人会拿你儿子和你孙子的命威胁你?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李婆子瘫在地上,目露恐惧,“你、你们……”
“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我们只想知道你所知道的!”傅云杉许下承诺,“你若说出来,我今晚就救出你儿子和你孙子!让你们一家团圆!”
李婆子抓着胸前的衣服,看了傅云杉好一会儿,才深吸了口气,道,“他们要我守住傅家老五不是傅老爷子亲生的秘密!”
傅明礼身子一震,“为什么?”
“不知道。”李婆子摇头,“孩子生下来就浑身青紫,怎么拍都不哭,一看就是没几天活头的孩子!我们接生的都忌讳半夜接到这样的,我嫌晦气收了钱出门,听到傅家院子后有猫叫一般的婴儿哭声,我没敢去瞧。后来洗三礼,我就发现孩子不对!就算婴儿浑身的青紫下去模样也不可能变化那么大,粉雕玉砌的哪里像刚出生的孩子,分明是快一岁的孩子,我就想到了接生那天听到的婴儿哭声,心里猜测定是杨氏生下来的孩子死了,傅家老爷怕媳妇伤了身才拿这孩子当亲生的养,想着他们家做善事,我就没有吱声。”
傅明礼颓然跌坐在身后的椅子里,俊雅的容颜上浮出一抹苦笑,这就是傅家收养他的真相。
他记得小时候有限的几年杨氏宠溺他的时候,常在他耳边说:“娘生你难产,又抱着刚出生的你跪了三天青石板,身子落下病根儿,以后,你可要好好孝顺娘,知道吗?”
她抱的,是她的亲生儿子吧!
傅明礼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坐在椅子上不再出声。
傅云杉垂眸继续问李婆子,“除了这件事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傅家老大背后有胎记的事儿!”李婆子拧眉想了半响,道。
傅云杉仔细问了胎记的位置形状,才放李婆子跟青阁下去休息,又找了司命去方家救人,待安排好他们一家,傅云杉才重新回到房中,此时,天边已泛白。
“爹?你……”傅云杉倒了杯水递给傅明礼,傅明礼摇了摇头,目光里多了一抹坚定,“杉儿,爹跟你一起进京。”
“不行!”傅云杉直接拒绝,“傅明孝一次不成,定会再下杀手!京城是他的势力圈,我不能让爹跟着我去犯险!”
“那你也不许去!”傅明礼沉脸,一副不让我去你也别想去的模样。
傅云杉哭笑不得,“我有司命保护着,不会有事的,再说,京城那边顾叔已经打理的差不多了,我去只是在暗处坐镇而已!”
“我跟你一起去,有什么事你也有个商量的人!”傅明礼一锤定音,傅云杉哭丧了脸,她设下的那些阴损招数可怎么在她爹面前施展?!
八月底,轰动清河的除了许长清入赘傅家外,还有方家平妻傅迎春作乱后院,且因争宠打死了身边的一个丫头!
那日,本是方家老爷的生辰,虽瞧不上方家后院那点事,但方家老爷为人和善,又是在书院教书,人缘还是极好的。
因天气炎热,方夫人将宴席安排在花园的人工湖边,荷叶莲莲,清风阵阵,倒别有一番诗意。
谁知,午饭还没上桌,就听见傅迎春的院子传来丫头的尖叫,一群人不知谁先带的头,竟都进了院子,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傅迎春裹着一身薄纱蝉衣,正在**和男人苟合,地上躺着一个丫头,脸上满是碎瓷片,血早已干涸,看得出死去了很久,几个妇人忍不住尖叫作呕,傅迎春才恍然回过神,惊叫一声,推开身上的男人跌落在地。
一身的污秽随着她的动作滴落床下,众人恶心的回头,饭也不吃了,辞也不告了,直接走人。
方老爷和方夫人听闻消息赶到时,客人已全部走掉,只余傅迎春院里的几个丫头,惶惶然不知所措。
方老爷瞧见傅迎春的模样,又是气恼又是羞耻,抬手就扇了方夫人一巴掌,“这就是你一心巴结的人,立刻给我休她出门,她不走,你走!”
“老爷!”方夫人一贯强势,又仗着丈夫喜欢,平日何曾受过这般打,当下眼圈就红了,又气又恨,“来人,将尸体拖出去喂狗!傅迎春给我打二十棍,关柴房去!还不去?!”
几个丫头唯唯诺诺的应了,将尸体拖了出去,按住傅迎春噼啪打了起来,傅迎春一边嚎叫,一边喊,“你们不要命了,敢打我?!还不住手!”
方夫人到底没休了傅迎春,方老爷气的搬去了书院住。
傅云杉听了,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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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的万更食言了。
整理了一下午大纲,耽误了码字,只写了这么多,明天继续。
注意身体,早点休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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