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战场早已趋于平静,到处弥漫着难闻的血腥味和臭味。
在拒马壕中、土墙下、树林边,战位处,到处都是兽人的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刚才一阵连续射击和投掷,前锋旅的将士们个个双臂发酸,许多将士们精疲力尽,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听到传令兵的喊话,将士们纷纷跳出战位,到前方拾取箭矢和短枪,往返五六次,直到完全捡拾干净。
几乎全歼敌军,将士们个个心中乐开了花,聚集在一起,吃着干粮,高兴地相互谈论着。
“兽人看来也不是多少恐怖啊!”一名将士道。
“关键是我们的总镇大人安排地好!”又一名将士道。
“对,对,对,我看兽人再来个五六万,我们也能打他个屁滚尿流!”
……
虽然很多战友死去,但是两次成功地击败兽人,将士们心中的喜悦却是大于失去战友的悲痛。
战争必定会死人的,这是每位将士在战争中应有的觉悟。
“全部集合,清点人员!”
各伍长、千总紧张地统计着伤亡人数,并让存活的战士们将牺牲的将士抬集到一起,等待总镇的安排。
伤亡数据不断上报,作战监事正在紧张地汇总。
过不多久,伤亡数据汇总完毕,虽然两次成功地击败了兽人的进攻,但死亡将士的数据却令云生半点高兴不起来。
最终统计,此战前锋旅将士共牺牲了5000多人。
三次战斗,第一次被鸟人袭击,死伤了3000人;第二次战斗牺牲了6000人;这次又是牺牲了5000多人,三次总共牺牲了14000人。
如今全旅行仅剩4000人不到。
云生叹了口气,令各营先救助伤员,而后将牺牲的将士们就地掩埋,再修补战位。
并令炊事人员赶忙开火做饭,各千总和伍长以上人员负责侦察警戒,其它将士们全部就地休息。
众千总散去,云生对名珠、肃泰、茗蕙、名风起几人道:“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到军部去一趟。”
云生又找到夜**义,见樱子华、烨新桥、峙岳、略经天等人安全无事,这才心中放心!
云生大步来到西路军军部的帐篷,准备向吉家兴都统报告一下今日的战况和本部人员的伤亡情况。
帐篷之中,吉家兴都统正与两名副都统谈论着当日的战斗情况,见满身是血的云生到来,吉家兴都统连忙起身道:“来!来!来!云生,喝口茶。”
今日,云生、肃泰、名珠、名风起、茗蕙五人不惧生死,冒着极大的风险冲入兽人大军之中,连续斩杀10头比蒙巨兽,成为扭转整个战局的关键。
吉家兴都统看后,心中十分地高兴与欣慰,于是连忙亲自起身,迎接云生。
云生坐下,简单地将前锋旅的战况向吉家兴都统作一汇报。
吉家兴都统听后,心中高兴地说:“云生,你们前锋旅两战都成功地阻击了兽人的进攻,并消灭了兽人32000人之多,可谓是成绩卓著。
待大战结束,镇南王归来之后,我一定要禀报镇南王大人,给你们前锋旅记上大功一次。”
云生听后,心中并没有半点的喜悦,前锋旅是成功地击败了兽人两次的进攻,并消灭了兽人32000人之多,但是同时也牺牲了14000名将士啊!
这14000名将士死去,将意味着14000个家庭老人将失去儿子,妻子将失去丈夫,儿女将失去父亲。
甚至可能14000个家庭因此而妻离子散。
既便是记上大功十件,十倍体恤,又能如何?
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吉家兴都统心中高兴,并没有注意到云生的脸色,又问:“你旅伤亡如何?”
云生叹道:“三战共伤亡14000余人,如今只剩下4000人了。”
吉家兴背靠座椅,抬头沉思,而后脸色严肃地说道:
“虽然我们两战消灭了兽人32000人,但是兽人仍有5万之众,从双方兵力对比,仍然是敌众我寡,敌强我弱。
因此,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们不能有半点骄傲之色,不能有半点轻视之心,仍然要做好继续战斗的准备。
这样,将步兵第四旅的2000骑兵全部变为步兵,补充到前锋旅之中。
另外,再从步兵第一旅和步兵第二旅再各调1000将士补充到前锋旅之中,如此前锋旅的兵力可达8000人,足以应对下一场的战斗。”
一名副总镇听后,连忙说道:“是,我现在就去安排。”
云生听后,也是心情大好,有了这4000人的加入,云生将有信心再次成功地击败兽人。
会后,云生又来到各营的防线,一边慰问受伤的将士,一边检查战位的修补情况。
一下午时间,兽人再也没有走出谷口半步,云生绷紧的心弦这才慢慢放松。
一直到黄昏时分,补充前锋旅的4000名将士全部到位。
云生再次召集各营的千总开会,再次安排部署各营的防线和战位的修建。
由于人员减少,云生让各营将一些空余的战位全部推倒,将各个战位之间的距离相应拉大。
在隘口的通道之处,部署了2000名将士,在两侧的山丘之上,各部署了3000名将士。
兰芽古道,兽皇的帐篷之中。
兽皇洪斯卡图双手背后,来回踱步,低头沉思。
良久,兽皇洪斯卡图大喊道:“来人,传令遵阳府大营,让驻守遵阳的7万大军三日后全部到达谷口。”
四名兽人十万王听后,个个惊得口瞪目呆,不敢说话。
这时,一名虎人十万王抬头问道:“兽皇大人,不留部分将士驻守遵阳府吗?”
兽皇洪斯卡图看了虎人十万王一眼,再次狠狠地说道:“一个不留。”
另一个虎人十万王接着说道:“若是遵阳府的百姓叛乱,怎么办?”
兽皇洪斯卡图一声音冷笑,“他们胆敢造反,我就将遵阳的百姓全部斩杀,杀鸡儆猴,给他人瞧瞧。”
兽皇洪斯卡图转过身来,看向四人,目光如炬,大声说道:“四天后发动总攻,不惜一切代价,必须突破镇南关大军的防线。”
“是!兽皇大人!”
云生刚回到帐篷之中,便听得名珠的声音:“云生哥,你回来呢?”
云生连忙起身,走出帐篷,来到名珠的帐篷之中,见名珠已经换好了一套崭新的衣服。
云生笑道:“如此大战,你带得衣服可不够换啊!”
名珠瞥了一眼云生,慢慢说道:“全身脏死了。”而后又抬起头来,笑着说道:“云生哥,我想洗个澡。”
云生愣道:“这阵地前沿,又没桶没盆的,怎么洗澡?”
名珠假装生气地说:“我不管,我已经十几天没有洗澡了,脏死了。”
云生知道战场生活困难,物资缺乏,辛苦了名珠,于是连忙赔笑道:“好的,小宝贝儿,我这就去给你准备!”
云生走出帐篷,来到树林,连看十几棵,大多为碗口粗细,最粗者也仅为一人粗细,心道:“这如何作得木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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