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黑衣大氅宛若夜枭四散, 姜乌闲庭信步般在他们之间穿梭,剑光晃出柔和明月光,攻守兼备。
他以指代剑, 心脏处的金乌随着主人战意昂扬,也不甘蜷缩地飞出, 停留在姜乌的肩头冷冷注视着黑衣大氅们, 偶然振翅, 星星点点的火光四溅。
星月教众原本就被剑光逼得难以近身, 在看到姜乌肩头的神鸟时更是瞳孔一缩, 他们之中只留九人,剩余几人飞速赶到白衣少年身边相助, 逼退霍静然。
而这九人则是迅速结阵, 各自手捧一块灰白碎石, 按方位站定, 随后彼此之间互通灵力,连接出一道北斗九星的天象。
九星杀阵, 这是星月教尤为有名的一式杀招,能够接引星辰之力的神通本就不多,何况是七星之外的另外两颗隐星,这次甚至不惜布下破军值戍阵, 大凶。
星月教众实力本就高出姜乌一个大境界, 但仍旧选择郑重其事地布下此等杀阵。
他们知道修真界有一种人, 本就不能以常理和修为来衡量。
似这般有大妖血脉的存在, 向来都是有杀错没放过, 绝不给他一丝一毫生机。
金乌立于肩头, 忽然叫了一声。
杀阵之中, 七颗星辰之间气机衔接, 爆发出一股浩瀚的力量,还有另外两颗暗星。
而姜乌只是笑笑,原本跟着姜里雁一起围观的神剑忽然咻地飞了过去,直接塞进他手掌里,姜乌微愣,师父说为他重铸的剑还未铸好,原本姜乌打算以金乌赤炎凝剑暂代。
神剑自是感受到他体内运转开来的力量,正如多年以前,自己与之并肩作战的主人同源同脉的剑诀。
“别愣着了,除了我天底下没几把剑能承得住这剑诀力量。”神剑声音严肃又抑制不住地露出得意:“你试着持我使剑诀,就知道我有多好用了!”
姜乌嘴角微抽,这位神剑前辈说话真是一如既往地叫人觉着……一言难尽啊。
但到底是超越灵器范畴的神剑,姜乌持着便觉剑意微动,气息流转远比往日更加流畅,而使用剑诀时,更是变得轻松许多。
阵内星辰之力已然成型,呈绞杀之势,由外至内收拢。
姜乌眼神变得沉静,以他为中心倾泻而出的金乌赤炎若流水一般,淹没了整座杀阵,金红色闪耀的火焰绚烂夺目。
星月教众不为所动,只要阵法不破,看似焚毁万物可怕至极的金乌赤炎也奈何不了他们半点。
九星的力量收拢,与金乌赤炎交错融汇,看似漂亮的画面,却是触之即死的险境。
姜乌持着神剑像是发起呆,久久没有动作。
直到他双瞳金红璀璨,这意味着姜乌连金乌血脉的力量都用上,能量消耗巨大。
“快!催动阵法!”
星月教众见这一幕,哪还不知道他正在憋大招,连忙加大输送灵力,催化阵法内星辰之力的收拢速度。
姜乌忽然持剑朝着身后一处方位,像是轻轻刺去,点了一剑,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需要突破这层瞧不见的壁垒,需要耗费多少力气。
当清脆的一声碎裂响起,姜乌周身都亮起一道刺眼的光,若是顶着不适看去,便会发现把他笼罩的光团,竟是一道道游龙般的细长光影组成。
“诸位,结束了。”叫人看不清楚他神情的光团里,姜乌轻声温和说道。
随后,山顶像是升起一轮明日,又陡然炸开。
近千道同样引自九星之力的剑气,着金乌赤炎,循着姜乌的心念落在了那些黑衣大氅的身上。
原本凭姜乌自己,只能凝结约莫三百道剑气,但神剑与熟悉的剑诀配合,一时激动,悄悄为他补增灵力。
姜乌自然知晓神剑暗地里的作为,他也不恼,只是在那一式天地为之侧目的剑招使出以后,默默松开握住神剑的手。
…
…
另一边,前去帮助自己主人的黑衣大氅也是打得苦不堪言。
且不说霍静然手持双刀,攻势凌厉无双,而防守得又滴水不漏,刀光每每闪烁着紫白雷电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残留许久才会消散。
这意味着他们若是拉不开距离,就会被霍静然约束在一处小小的空间里,任由她宰割。
最过分的地方在于,远处还有一个小姑娘,神情严肃认真地扔骰子玩。
每次扔出一次结果,都会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向他们。
很快他们也清楚了这目光里所含的意义。
这几个星月教徒,从来都不知道打斗之中,竟然能有这么多‘意外’发生。
其中一人清楚再这么下去断然不行,不远处还有几人看戏般的站着,连这几个孩子他们都打不过,谁知道那几人出手会是什么场面?
尤其是在姜乌使出那一式剑招之后,他悄然回头看了一眼。
同教的兄弟们竟是无一幸免,身上皆是剑气刺穿的伤,而那些剑气还在他们体内胡乱四窜,狠绝至极……
他深吸一口气,连忙拦住白衣少年,劝阻道:“主人,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白衣少年冷眼盯着他,另外几个星月教徒见状,迅速上前挡住霍静然的攻势。
“天星长老答应由您带领取走那件东西,他在外接应。可我们至今没有出去,天星长老仍未派人进来查看情况,恐怕外面也与我们一样,受了伏击。”他迅速说道。
白衣少年捂着心口一片嫣红,垂下眼眸,刚才霍静然的刀尖已经刺入些许,若非及时躲开,早已经心脉受损。
“伏击……”白衣少年看他一眼,语调带笑却冷着脸说道:“你还真是为我找了个好借口,既然如此,就按你说的,走吧。”
教徒听出他不悦之意,可到底是主人的命更重要一些,他长啸一声,场内还未死的星月教徒纷纷摸出一颗紫色珠子,随后众人纷纷退至白衣少年身周,以紫珠迅速布下一道阵法。
当气机涌动时,秘境法则裹住了白衣少年和星月教徒,视他们为持了符令进入秘境的修士,以正常的方式要将他们传出去。
白衣少年好似笑着,面具之下的表情叫人看不真切,但他巡视了一遍,把姜里雁师门众人的脸都深深记住。
在他看过来时,姜里雁则是微笑了一下。
然后这几人原本要被秘境排挤出去的动作停滞,竟是反被自己布下阵法束缚,拉扯着朝姜里雁滑去。
霍静然和姜乌此时都已经走到了姜里雁身边,见这几人主动送到面前,霍静然在手里转了个漂亮的刀花,随后两个锐利的刀尖对准他们。
几个星月教徒见刀尖越来越近,竟是发狠调动灵力催动一道神通,连着三人仿佛烟花般炸成血雾,笼罩其余教徒和白衣少年,不受任何影响地脱离了秘境。
姜里雁撤去对倒在地上修士们的保护,他们才得以站起来。
修士们神情各异地看着他们,刚才的场面不可谓不刺激,合着自己未战先败,在他们眼里修为不过尔尔的姜乌几人,却将星月教的人打得落荒而逃。
其中一个修士率先开口道:“此番多亏有几位救了我等,我虽是散修,却也知道知恩图报,这三瓶玄阶清心丹不成敬意,还请收下。”
有他做表率,其他几十个修士也不好意思没表示,都各自取出一些灵物或索性给灵石,表达自己的谢意。
一方面既是感谢,另一方面更是打算结交姜里雁他们。
尤其是姜乌方才那式千道剑气纵横的场面,他们扪心自问,自己倘若遇到这样的招数,能躲得过吗?
答案很明显。
既然不愿成为敌人,不如从一开始就释放善意。
三个徒弟没有拒绝这些谢礼,他们也知道自家师父什么性格,便一一收好。
姜里雁说道:“守望相助罢了,大家不必这么客气。”
修士们看着自己送去的谢礼都被收下,再听到她这么说,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住。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等徒弟们把谢礼都收好以后,姜里雁觉得这秘境也没什么有意思的地方。
何况她还要和春秋阁的人交涉一下,毕竟现在秘境掌控在她手里,这么一个进账灵石的好买卖,当然是要带回玄山的。
姜里雁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带走秘境前和春秋阁说说,以免搞出别的麻烦。
至于依靠血雾逃遁的白衣少年,姜里雁没放在心上。
实际上,当时姜里雁可以拦下这道血雾,比这更神奇的逃遁神通她都拦过,只所以任由血雾逃走,不过是想给徒弟们培养出一个对手而已。
这白衣少年一看就是个大反派,虽然自己手里的十六州志对星月教没有一字描述记载,但姜里雁多少也能猜到,这股势力定然不为十六州所容。
也就是与正派相对立的邪恶反派。
白衣少年落地后说的那句话,以及那个修士惊慌的语气,都能证明这一点。
用来当对手再适合不过了,姜里雁在这方面一直都很有经验,对方经过这次失利,一定把姜乌他们都记恨在心,有朝一日肯定还会卷土重来。
想到这里,姜里雁默默为自己的用心良苦点了个赞。
当姜里雁整个师门打算捏碎符令离开之时,有些嘈杂的修士堆里忽然挤出个人,正是那短发青年,他一脸激动地朝姜里雁狂奔而来。
就在霍静然忍不住拔刀之际,短发青年直接一个跪下滑行,大喊道:“师父!收了徒儿吧!”
修士们相互低声讨论星月教此举为何而来的声音一顿。
姜乌、霍静然、傅青芽一致微微眯了眯眼,神情与姜里雁算计人时如出一辙的危险。
想跟我们抢师父?
姜里雁头顶也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这短发青年倒是有些小聪明,根骨资质倒也不错,只是姜里雁不觉得他符合自己的要求。
所以并未理会,捏碎了手里的符令任由秘境将她传出去。
师门众人也不再看他,跟着一起离开秘境。
青年见状,咬咬牙也从松垮麻布衣里掏出块符令,狠狠心把它捏碎。
好不容易碰上这么犀利的大佬,不趁机抱大腿,还待何时?
其他修士大多还没进入石屋接受考验,自然不甘心离开,只是记下姜里雁等人模样,打算之后回到宗门再将这件事尽数禀报。
离了秘境,姜里雁从容地走出来,就发现春秋阁数十位修士静静守在入口处。
有三人站在最前面,先前收取门票的修士打了个哈欠,见姜里雁出来,连忙激动道:“诶,长老!子然师兄!有人出来了!”
春秋阁长老是个模样很严肃的老人,审视般看了姜里雁一眼。
而被叫师兄的修士也一脸严肃地看过来,正要开口之际,却在看清楚姜里雁样子的瞬间呆住。
撒子然默默退后一步,把谈话空间留给了长老。
然而姜里雁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挑眉问道:“曾有一次察觉到有人以灵器窥探我,其灵力波动与你极为相似,那人是不是你?”
姜里雁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记在心里,何况问这话也没打算追究什么,毕竟当初被姜乌杀了的几个修士里,并无春秋阁的人,她不会无端迁怒。
“哈哈哈哈姜宗主说笑了,怎么会是我呢,我向来在阁里潜心修炼,从不分心的。”撒子然默默再退了半步,也是被姜里雁敏锐的洞察吓到了。
姜里雁点点头,像是不经意地疑惑道:“那么,你怎么知道我姓什么,是宗主?”
问苦长老很清楚自己这个侄子不着调的性格。
让姜里雁再问下去,只会傻不愣登地自己抖落更多东西出来。
他索性沉声问道:“名册上有登记,不过有一事较为重要,姜宗主不如先将那事暂且搁下,为老夫先解惑几件事可好?”
“问吧。”姜里雁下颌微抬,示意道。
此时,三个徒弟和荼兔他们也陆续传了出来。
问苦说道:“方才秘境出现异动,似乎有人闯入其中,而我们也失去了与秘境的联系,姜宗主正好在秘境里,可否告知老夫刚刚发生了什么吗。”
姜里雁想了想,回头看了眼姜乌,示意他来说。
“有一行星月教的人,破开秘境,制住所有修士打算屠戮后取走石屋内一件东西。”姜乌面带微笑,不疾不徐地说道:“不过已被我们击退,秘境内的修士无人伤亡。”
春秋阁的修士们表现还算淡定,只是表情有些震惊,互相对视的眼神里交流着什么,但未出声说话。
问苦面上怒色一闪而过,他当然清楚星月教图谋着什么,若事实真的像姜乌所说那样,他需要回到阁里与其他几位长老商议一番。
“幸亏有姜宗主与玄山几位高徒在,春秋阁自会记住这份恩情。”问苦很快便将心底震怒收敛,严肃的脸温和了一些,甚至挤出一抹笑容。
他这话说得真心实意,春秋阁在天元各种势力里,算是一朵奇葩。
如果说仙盟于天元而言是官府一类的角色,那么春秋阁就像是垄断了大多数买卖的商业巨头。
像这类玄阶秘境,春秋阁掌握了七十八座,问苦坐镇在此只是因为它比较特殊,还未完全归属春秋阁,需要尝试各种方法炼化将其彻底收服。
倘若这么多修士在春秋阁的秘境里出事,这涉及到错综复杂的势力纠葛,一一来找春秋阁问责,也是件极麻烦的事情。
姜里雁见他这么客气,便轻咳一声道:“还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问苦闻言表情严肃,点头道:“姜宗主请讲。”
“我运气比较好,恰巧得了这座秘境的本源,正好玄山此前遭受灭门打击,不少修行资源都被夺走。”姜里雁无视问苦越来越黑的脸色,说道:“想必春秋阁也会成人之美,不会阻拦我把秘境带走吧?”
秘境本源被她得到,说这些话不过是客气一下,姜里雁很少有这么修身养性的想法,大概是抱着徒弟面前自己多少也需要在意些形象的想法。
撒子然闻言更是一脸震惊,要知道这座玄阶秘境,在春秋阁掌握的秘境里创收能力也是排得上号的。
想想阁里那些财迷,若是得知此事,怕不是要怄死。
问苦脸黑得像块煤炭,可先前刚说记住人家的恩情,现在要翻脸,他也做不出这种事情。
“这……”问苦思索片刻,说道:“姜宗主应当明白,这座玄阶秘境至今不曾消亡,也有春秋阁的一份功劳在里。此事有些复杂,可否随老夫回春秋阁作客,也容我们商讨一个解决的法子。”
姜里雁摇摇头,说道:“玄山还需重筑,我没有太多事情耽搁在路上,还是算了吧,若是有什么想要商榷,你们定好了再派人来玄山。”
她愿意知会一声都已经难得,哪会与他去春秋阁磨叽这事。
“也罢。”问苦虽然专心修炼,却也是领悟过春秋阁和气生财阁风的人,所以也没有强行留下姜里雁。
“秘境此后我会封锁,待里面的修士出来,便会带回玄山。”姜里雁再扎一次他们的心。
纵使心里因为灵石插上翅膀飞走而心痛不已,可奈何人家福缘深厚,偏偏就收服了这座秘境,问苦只好僵着脸道:“嗯,此事紧急,我需回阁内商议,告辞。”
撒子然也跟着挤出个笑脸,跟着问苦飞速离开。
“师父师父,您有空吗这会儿。”待他们走后,先前被传出来的短发青年连忙小声凑前说道。
霍静然短刀出鞘,明明只到青年腰间的个子,却凌厉得吓住了他。
青年只好讪笑两声,不敢再往前一步。
姜里雁回头看他,说道:“以你的资质,就算是一流宗门也有入门的资质,不必强求拜我为师,若是真想拜入玄山,待玄山开放收徒后再来接受考核。”
“可我……”
青年面露苦色,他毫无修为就是个普通凡人,从这里到玄山的路遥远不可及,若是修士还好,以凡人的体质和能力,就算乘坐马车,到了玄山恐怕都已是中年了。
姜里雁把话说到这份上,便不再说什么,示意徒弟们跟上自己,也离开了这里。
“师父,接下来我们要去夏国王都吗?”姜乌还记得她之前定下的行程路线,便问道。
“直接回玄山吧,也该做点事情了。”
姜里雁拈着酒杯,眼眸微眯眺望莲花之外层层叠叠的云雾,春秋阁和这座秘境倒是提醒她一件事情,玄山覆灭后被瓜分的修行资源,她可一样都没收回来。
而且玄山也该收拾清理干净,姜里雁虽然对它没什么归属感,可现在自己身为宗主,再放任它破落在那儿也不合适。
牡丹妖老实站在旁边为她斟酒。
姜里雁瞧见神剑待在角落,难得不聒噪了,还有些不习惯,便特地设下屏障后问它:“怎么自闭了?”
“姜乌是不是讨厌我?”神剑语气委屈道:“若是别人,得了我这样的神兵,早都高兴得不行了,他好像一点都没想答应收我的意思。”
姜里雁一阵恶寒,她放下酒杯,说道:“阿乌这孩子注定与别人不同,山顶一战,你不该自作主张的。”
“那不是比较威风吗!”神剑不解。
“他可不是你那主人的闷骚性子,对阿乌而言,宁可亲自耗费时间蕴养出一把本命灵剑,也不会接受一把不受控制的神剑。”姜里雁说道:“死心吧,不过是一道束缚而已,我帮你去了就是。”
“不过你真舍得了宗里那些剑修?”她笑着问道。
神剑不耐烦道:“呸,我只是不想让主人回来以后,见到自己的宗门败落了而已!”
“嗯,你真是这么想就好。”姜里雁任它在那口是心非。
神剑索性整把剑一横,说道:“若是有第二个先天剑胎,你看我还要姜乌这个主人不,他到时候可别后悔!”
“他不会后悔。”姜里雁笑容淡淡:“阿乌经历过太多不好的事情了,看着温和腼腆,可心里始终不吝对任何事物都抱以最坏的揣测,你本来就别有目的,为什么指望他会信任你?”
神剑不说话了,自顾自生闷气。
…
…
青都,一座延绵大山的某处山洞里。
白衣少年摘下面具,长相好看得令人侧目,更像是凭栏笑得张扬的权贵少公子。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知不知道那几人的底细?”
“属下会尽快查明。”仅余的两个星月教徒连忙跪下,头也不敢抬地说道。
“我记得,十六州各个宗门招收弟子的时间,是不是就要到了?”白衣少年随意地靠在一根石笋上,略微闭着双眼。
霍静然刺中他心口的那一道,闻雷刀气和一股冰寒仍在伤口盘桓,白衣少年能将伤势压制,却免不了时时刻刻的痛楚。
星月教徒连忙应道:“就在下月的上旬。”
“查明那几人出自哪个宗门。”白衣少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旋即笑容肆意地说道:“再给我安排好清清白白的身份,我去陪他们好好玩玩。”
星月教徒面上皆有迷惑不解,他们在教内地位不高,能够陪同主人一起进入秘境,不过是他玩乐般随手点的人而已。
正当他们想着是不是主人要提拔自己之时,阴暗处忽而响起一道冰冷声音。
“好的。”
作者有话说:
还有六千字,稍晚稍晚!
大家要注意出门打伞,多喝水呀,还有洗了头一定要吹干。
我作死地勇猛晒太阳,洗头不吹干,直接被套了个虚弱buff,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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