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 沉睡的霜之哀伤
那场大战打了整整一个晚上,到第二日黎明,两万黑龙基本被肃清,联军终于大获全胜。
战争结束之后,胜利的消息在短短十分钟内传达到了黑暗之都,继而通过黑暗之都的消息传送阵在一周之内传遍了整个多塔大陆,中立近卫各方势力得到雪片般飞来的捷报后都沸腾了,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本以为旷日持久的第四次战争居然就这样在一夜之间结束了,重回家园的人们相拥而泣,他们自然知道前三次战争期间那生灵涂炭的情景,无不为自己和家人能逃过此劫而感到由衷的庆幸。
多塔大陆的人们在一片喜庆之中自然没有忘记一个名字――南?影歌。
然而,这个在战争之中力挽狂澜,凭一己之力击杀完整体的死亡之翼的神话人物却在战争胜利之后凭空消失了,这人如流星般的崛起,继而如流星般消逝,仿佛他的出现就是为了拯救世界的。
战争刚刚结束之时,联军战士还为此掀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一些对英雄狂热崇拜的年轻战士联名请愿,希望能见一下南先生,然而这些请愿书都被联军高层已南先生已归隐,不愿在涉足世事为由驳回,于是,整件事越发扑朔迷离起来,人们都知道这位英雄的佩剑――斩杀死亡之翼的神器霜之哀伤被遗留在了战场上,试问英雄如若归隐,怎么可能不带走自己的剑?
有些理智之人已经猜测南先生可能在那场大战中陨落了,但是狂热的人们却根本不愿意相信这种说法,他们执意认为南先生是因为不计较荣耀才选择功成隐退的,是真正的英雄。
大陆各地的游吟诗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赞颂英雄的机会,他们以史诗般的语气将这场旷世之战写成诸多个版本吟唱于大街小巷,崇拜英雄的人们乐不疲此听着这些他们早已听过无数遍的故事,在游吟诗人的口中,这位传奇英雄的最终结果往往是抱得美人,归隐山林,当然偶尔也有几个自称严谨屎学家的游吟诗人列出诸多证据,信誓旦旦的称南先生已经在那一战中牺牲,不过,他们的结果往往是被听众围殴一顿,直接被打的连他**都不认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两个月过去了。
某一日早晨,黑暗之都上空阳光普照,近卫的队伍浩浩****的从黑暗之都出发,路过雅利安荒漠,直奔圣地而去。
经历了一个月前的那场大战,雅利安荒漠的地貌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断崖荒山基本被夷平了,巨大的仙人柱更是不见了踪影,整个荒漠只剩下一道又一道的沙丘,如海浪一般连绵到天际。
在上古之战时,这里就是对抗燃烧军团的主战场之一,如今在黄沙下又多了无数的战魂和枯骨,让人回忆起来难免心生感慨。
军队行进的速度并不快,泰兰德呆呆的坐在马车上,通过窗口望着昔日的战场,她本来可以跟随角鹰部队先走一步的,但是因为一些难以名状的原因,她却选择了留下来陪同大部队一起前进,也许她潜意识里想在这片荒漠上缅怀一些往事吧。
望着无穷无尽单调重复的沙丘,泰兰德突然叹了口气微微低下头,在她手中,一朵枯黄的小花随着她纤长手指的轻微揉搓缓缓旋转着。这朵花是伊利丹临走时留给她的东西,它象征着太多沉重而美好的回忆……
在上古之战前个山花烂漫的原野上,一个琥珀色瞳仁的阳光男孩采下这朵花,送给了一个立志成为女祭司的清纯少女,那女孩接到花后很开心,欣然戴在了头上。
上古之战结束后,男孩被囚禁在影月监狱,女孩将已经风干了的花还给了他,暗示着永远的拒绝……
泰兰德没想到,时隔两万年,伊利丹在外域征战厮杀的日日夜夜,他一直将当年那朵小花带在身上,成了永久的回忆。
也许是玛维的话刺痛了伊利丹,在这场战争结束之后,伊利丹最终选择了黯然离去,他走的时候没有留下一句话,只是留下了这朵经过魔法加持后永存于世的小花。
对此,泰兰德心中自然是感慨万千,不过她却未曾挽留什么,过去的事情就只能当做尘封于心的美好回忆了。
至于玛维,她在那场战争结束后就不知所踪了,泰兰德猜测那一日就算加洛德不出现玛维也不会做的太过火,她只是在用那种方式了却她心中的执念而已。
一起都结束了,从明天起多塔大陆将翻开新的一页,想到这里泰兰德欣慰的笑了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三年时间悄然过去。
多塔大陆这些年过得很平静,唯一值得担忧的只有躲起来了的黑龙公主奥妮克希亚和黑龙王子奈法利安了,不过他们一个身受重伤,另一个连躯体都失去了,即便他们实力能恢复一些也一定大不如以前了,加上他们没有黑龙军团和龙之灵魂做后盾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所以慢慢的人们也就忘记了此事。
这三年来,黑暗之都和圣地的重建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在玛法里奥的授意下,人们在世界之树的遗址前建立了一座雕像,雕像雕刻了一个男子手持重剑引动天地元气的情景,那男子自然是顾南升,而他手中的那把剑则是霜之哀伤。
值得一提的是雕塑中的剑是货真价实的原版霜之哀伤,而并非岩石雕刻的仿制品,一件神器就这样大模大样的摆在外面自然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具体原因还要从三年前说起。
三年前大战刚刚结束,当时玛法里奥听加洛德说起顾南升的嘱托后便意欲将霜之哀伤带回圣地,就因为这件事,黑暗之都掀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圣地大军因此而在黑暗之都耽搁整整两个月。
风波是什么不言而喻,霜之哀伤作为真正的神器自然被无数人觊觎,真正涉及到利益的时刻,什么仁义道德谁也不顾了,至于什么救世主的虚名在那些六阶强者眼中更是一个笑话,有实力就是王者,没实力那就是任人鱼肉的对象。
他们可不会像民众那样盲目的去崇拜英雄,虽然没有人明说,但是他们都隐隐猜到顾南升恐怕在那一战中陨落了,既然如此,他遗留的神器便是无主之物,当然不能错过了。
其实在争夺霜之哀伤之前,那些六阶强者已经在雅利安荒漠掘地三尺,将能找的地方全部找遍了,目的当然是为了寻找顾南升陨落后留下的逆天装备和S级精魄,可惜那些东西仿佛跟随顾南升一起人间蒸发了似的,连块残渣都没有留下,结果人们只能认为那些东西跟死亡之翼一起化为尘埃了,无奈之下失望而归。
于是,对唯一遗留的霜之哀伤,黑暗之都那一群六阶强者就愈发眼红了,加上玛法里奥当时重伤在身,根本无力主持大局,所以一场争斗自然不可避免了。
那场争斗的过程说起来复杂之极,为了神器人们手段尽出,甚至一些五阶强者也想混入其中浑水摸鱼,在争斗进行到难解难分之时,一直韬光养晦的极寒幽魂突然显露出准七阶的实力,将那些争得两败俱伤的英雄们全部震住了,结果他毫无悬念的获得了此剑。
对此近卫的英雄当然不服,极寒幽魂作为中立英雄于情于理都跟霜之哀伤没有半点关系,然而极寒幽魂居然信誓旦旦的说自己的徒弟思攸是南先生遗孀,由她继承此剑也是情理之中,这种强词夺理的说法让近卫的英雄气愤之极,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极寒幽魂将神器拿走。
极寒幽魂得到神器后,自然想着立刻逃遁到极寒森林的老巢,慢慢研究此剑,结果谁也没想到的是,当极寒幽魂妄图滴血认主的时候,一团黑红色的火焰从霜之哀伤剑刃上冒出,直接焚烧了他半只手臂,接着极寒幽魂只觉的体内的至寒能量如绝了堤的洪水一般向霜之哀伤涌去,吓得他魂飞魄散。
若不是极寒幽魂狠辣果断,硬生生切掉了自己的能量臂膀的话,他恐怕就此化为灰烬了。
饶是如此,极寒幽魂还是被霜之哀伤吸走了大量能量精华,实力硬生生跌落了半个境界,成了介于六阶巅峰和准七阶之间的强者了,这让极寒幽魂几乎抓狂。
对此,其他六阶强者自然是幸灾乐祸,同时他们再也没有人敢打霜之哀伤的主意了,神器的高傲岂是凡人可以亵渎的。
甚至连玛法里奥重新接过此剑时都胆战心惊,生怕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不过好在霜之哀伤从重伤了极寒幽魂后就一直沉寂下去,仿佛它只是一把普通的剑。
玛法里奥顺利的将霜之哀伤带回了圣地,之前他一直将剑放在自己的物品栏里,然而不知从何时起,玛法里奥就感觉霜之哀伤总是传出若有如无的威压,压的他有些胸闷,甚至到了晚上,霜之哀伤还会发出阵阵呜咽之声,隐约间玛法里奥能从中感觉到金戈铁马,万军厮杀的煞气,这让这位老人连睡觉都不踏实了。
于是玛法里奥再三考虑后,决定在世界之树的遗址上建立一座顾南升的雕像,将霜之哀伤放置在雕塑之中,希望以此能安抚霜之哀伤的剑魂。
至于是否有人打霜之哀伤的主意玛法里奥从来没担心过,谁想偷谁是活腻了。
玛法里奥昭告圣地,名言此剑非凡人可用,严令禁制有人妄图靠近雕像触摸此剑,圣地大多数人知道极寒幽魂的遭遇,对霜之哀伤敬而远之,可是总有几个贪心不足蛇吞象的胆大妄为之士不信邪,结果以身试法之后往往落得了个凄惨结局。
这种事连续发生两三次之后,再也没有人敢靠近霜之哀伤了,以雕像为中心方圆一千米之内成了约定成俗的禁区,这是连玛法里奥也始料未及的,他本来还以为那里会成为圣地那些铁血青年参拜瞻仰英雄的圣地。
就这样霜之哀伤沉睡于圣地之中,无论刮风下雨电闪雷鸣它都默然耸立着,天长日久,它古朴的剑身与雕像融为了一体,再也难分彼此,甚至人们有时会以为这把剑本身就是雕像的一部分。
只是偶尔在深夜之时,霜之哀伤会发出阵阵呜咽悲鸣之音,似乎在怀念着那些与主人一起征战四方,叱咤沙场的日子,强者寂寞,英雄无泪,那不断抗争命运,傲立天下的霸气又有谁能理解?
世间种种不过过眼云烟,爱恨情仇终必成空。
在一个秋风萧索的夜晚,一个身穿黑衣的艳丽女子出现在雕塑之前,默然伫立,不知过了多久,那倩影倏地消失了,一个幽幽的声音在深夜中随风飘**着:“主人,我会找到你的,不论天涯海角……”
中立领地,默城――
中立领地素来散乱,一些出世的强者喜欢组建自己的势力,而在这些大势力之间则星罗棋布着无数小城,默城便是其中的一座,其实,若说默城是城似乎是有些抬举此地了,这里连岩石砌成的城墙都没有,只是在城市周围用丈许高的尖木篱笆围了一圈,然后在篱笆内侧用圆木将其抵牢,如此便算是城墙了,不过好在默城附近也没有什么高等级的魔兽,所以这尖木篱笆用来防御也算是绰绰有余了。
默城人口只有四万多,转职战士不足百人,这城市虽小,但是内部机构设施却一应俱全,城市中不但有一个小规模的转职战士公会,甚至还有一个附魔师公会,虽然整个附魔师公会里也只有会长自己一个人是一级附魔师,此人年纪已经超过了三百岁,对低级转职战士来说,这个年龄已经快到他们寿命的终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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