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

宁晏准时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

颜秘书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才上车，颜芷就开始发愁。

自从没了厨师以后，每顿吃什么，就成为了颜秘书的最大难题。

“晚上想吃什么？”

等车开出地下停车场后，颜芷赶紧问道。

中午的就餐体验显然不是很好。

这一点，颜秘书也察觉到了。

虽然现在的主要任务是运营企业，但综合学习计划中的衣食住行是独立的模块，并不能直接简单的剥离。

这个任务自然而然的交给了颜芷。

所以……

颜秘书才会这么关心，偏偏还觉得压力有点大。

问完这句话，颜秘书眼睛一眨不眨的瞥向宁晏，就怕听到‘随便’两个字。

然后……

宁晏随口回答：“随便，你看着安排就行。”

颜芷一听这话，马上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后排座椅上。

似乎体内最后一丝气力也被抽离干净。

她从来都没想过，原来吃饭的问题会这么难。

“怎么了这是？”宁晏万分不解。

不就是安排个晚餐，至于吗？

怎么搞的好像药丸一样。

颜芷咕哝了一句什么，宁晏也没听清，只听颜芷说道：“那要不要去吃西餐？”

宁晏忽然有点反应过来，于是连忙点头：“好的好的。”

心里：“……就为了个吃什么的问题，至于吗？”

于是。

颜芷又开始有了精神。

并在用餐的过程中，小意的提道：“你觉得我需不需要组建个秘书团？”

“现在这阶段，距离你正式接管宁事务管理所也没几个月了，还需要磨合期的。”

只要关于人的问题，都比较麻烦。

其实安排宁晏频繁接管不同的十亿级企业，要不是有宁事务管理所在背后兜底，怕是早就崩了。

这里面就涉及到了相当多的问题。

光是颜芷知道的，就有一个多大数百人的团队在协调。

这也就算了。

宁晏只是频繁接管企业，不涉及深入接触企业人事。

所以才能执行下去。

否则的话，就不是宁晏崩溃了，而是吴忧崩溃。

要知道光是天颂公司的后续收尾，就让吴忧有点……难受。

“别看我，你觉得行就行。”宁晏笑了下。

颜芷咕哝道：“这不是为你服务，能不征求一下你意见？”

“那也是直接向你负责，而不是向我负责。”宁晏没好气道。

“……”

“也是。”颜芷眼前一亮，反应了过来。

首先一点，宁晏肯定只会有她一个秘书。

不会再有什么工作助理、生活秘书什么乱七八糟的。

秘书团当然是会直接受她颜秘书来节制。

日常工作生活中，的确没多大几率会直接安排秘书团的人。

所以，还真的就是颜芷自己说了算。

颜芷稍加思索，忽然道：“那我是不是也算是领导了。”

“……”

宁晏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自家这个秘书是不是坏掉了？

怎么忽然有领导瘾了。

看到宁晏的神色，颜芷抿了抿嘴，轻咳了两声，望向了别的地方。

……

……

“今天怎么说？”

次日上午，天远金融CEO办公室，颜芷看向宁晏，问道。

今天已经是宁晏接管天远金融的第三个工作日了。

如在天颂公司一样。

宁晏根本没有去琢磨人事上的问题。

就算一小部分高管有点跳。

就算要想办事，人事是最重要的一环。

就算这样那样……

但宁晏根本没时间去磨合、去理顺、去各种各样。

他的方式就很简单，我安排，你们照做，完事。

不照做，就杀鸡儆猴。

见颜芷一脸好奇的样子，宁晏做了个手势：“急什么，我都不着急。”

“先喝杯茶。”

“我亲自泡的。”

是的。

在争分夺秒的第三个工作日里，宁晏同学上班后还在泡茶。

而且还是功夫茶。

否则的话，颜秘书根本不必要这么着急的关心。

颜芷：“……”

“你不是说打算一天玩一个品类的吗，今天怎么这么有闲情逸致了？”

宁晏喝了口茶，道：“昨天只是小额亏损，我预计在这么连续跌停下去，入场的资金应该都会被亏个干净。”

“算下来的话，再随便折腾一点投资，可能就又能提前完成任务了。”

颜芷：“……”

“难怪。”

在这么频繁紧急的时间窗口中，宁晏其实没时间去实行太多的东西。

无非就是抓一两个重点。

主要目的真就是为了完成任务。

再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怕就是来不及了。

“那今天就什么都不做吗？”颜芷又问。

宁晏摇摇头，放下茶杯：“今天我打算试试投资，主要是天使投。”

“怎么说？”

“虽然天使投是最早期的投资，但风险性其实取决于掌舵人，如果我能在协议上压榨一下他们的效率……”

“牛的牛的。”

颜芷还能说什么。

本来就是创业阶段，没钱才会考虑接受投资，一般这个时候的创业者头脑都比较热。

换句话说。

一般这个时期的创业者CPU都会超频。

要是在投资人的要求下，加快脚步，创业者的CPU就会更超频。

结果是很显而易见的。

除非这块CPU是从假冒伪劣的i7，实际上是i9中的优秀品……

顿了顿，宁晏又说：“不过，我的想法比较任性。”

“不投熟门熟路的人，也不投乱七八糟的人，只投第一个上门的人。”

国内的天使投资人其实也不少。

有一部分是个人属性的。

比如很多人都听过名字的小米雷总。

他到现在都是天使投资人。

网上流传的消息和他本人的说法都一个意思，只投熟人。

最甚嚣尘上的一个消息是，这位雷总在早期的时候因为跟马杰克不太熟，直接拒绝了投资阿里。

错失成为大首富的机会什么的……

闻言，颜芷也没什么好说的。

“行吧，希望今天会有人上门，我会安排下去的。”

天远金融毕竟是一家金融投资企业，间接运营资金超五十亿，在宁波还是有些名气的。

平均来说，每天都会有几波人上门求投资。

但偶尔也会有无人问津的时候。

比如昨天就没人上门求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