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上绝路上
“禀告王爷,郭瑭将军求见!”

刘渊放下手里的奏折,道:“让他进来吧!”

汉制嘉佑八年一月,蜀王孟宗(即平王之子)即位,封白蓁为孝庄太后,却独独没有对本来是蜀国皇后的大汉安乐公主有所封号,蜀人颇有些侥幸的意味,认为这将是将安乐公主赶回大汉的一个契机,无人提出异议,而第二日安乐公主便坐上马车,和顾宪一起回京城去了。

白蓁一跃而成为蜀国实际的掌权者,当然她的权力是刘渊给的,蜀人对这位在关键时刻产下王子的国母崇敬异常,甚至将她看为天人,只有知道白蓁身份是圣门道的诸人才会感叹这一切都是拜道门所赐。

西川王刘渊将新的蜀王收为义子,被拜过宝亲王、蜀王亚父,在蜀国的威信一时无两,不过在这样的时刻,他却安心的呆在王府里读书作诗,将所有的政务都交给了华恒、战游两位丞相。

不过东蜀虽然败亡,但是并没有完全荡清,嘉佑八年二月,刘渊上表,请求征伐东蜀,白蓁替蜀王下了旨意,宝亲王刘渊接受蜀王赐封,拜为平东元帅,率领十万大军直逼东蜀最后的一座城池永州。

这其实是扫荡东蜀叛军的最后一战,因为东蜀大部分城池已经收复了,剩下的只不过是一些残兵,只是这座靠近大汉边境的永州却还驻扎着六万东蜀兵,而且他们的首领正是以前被顺王封为护国大将军的李国灯。

顺王死后,李国灯本来想要自己登基称帝,虽然不会有多长的日子好过,但是毕竟也尝一回当皇上的滋味,不过此老倒也有些明白,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还是忍住了。

自从嘉佑七年冬月西川王刘渊攻破延州,顺王身死云州之后,东蜀诸军虽然还稍微有些抵抗,但是这些抵抗也只是为了争取一些时间而已,并无实际效果。只用一月,东蜀大部分城池便落到了蜀军的手里,而到了冬日之后,刘渊亲封为平东大将军的辛古铭和陈玉坤、林越然等大将一起,又逼迫数座东蜀城池投降,降众足有十数万。到了嘉佑八年,除了永州之外,东蜀已经完全落到了蜀军手中。

本来蜀人以为这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征战,但是结束的却是如此之快,让人惊讶。当年前代蜀王平定东蜀用了足足十数年的时间,但是现在的东蜀却迅速冰消瓦解,与顺王的暴政并非毫无关系。

身在永州的东蜀国护国大将军李国灯颇有些侥幸之心,试图向蜀军投降,但是却被刘渊断然拒绝。刘渊这个做法不仅让李国灯目瞪口呆,心惊胆战,就连阵前的这些将领们也不明白。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李国灯怂恿顺王造反,罪不可赦,而刘渊想要杀一儆百而已。

刘渊心里却打着另外的算盘,顾宪这条驱使东蜀军之计虽然阴毒了一点儿,但是却是可以执行的,他现在亲征永州就是为了此事,只要李国灯还有那么一点儿战斗力,应该不会辜负自己的期望才是。

&... -->>r /> 实在他没有击败晋王的能力,那么雷霆军也帮他一下。

刘渊心里有些沉重,有些事情确实是走到了那一步,便无退路的,既然已经决定要做这件事,则必须全力而为。

虽然他已经离开成都,但是战游和华恒两人还是不断地将一些重要的奏折送到军中来,由龙腾阁派的专使每日送来。刘渊倒也懒得去处理这些政务,除非特别重要的事情,大部分都由冯景等人处理掉了。但是方才看的这篇奏折却有些特别,这是李纳所上的,要在大明建立一个修书馆,试图将四库全书也送到大明去,以造福大明读书人。

刘渊心里暗笑,李纳将一切想的太简单了,或者说他本来就是以为天下大同的人,就算这是为大明读书人做的一件好事,但是这其中的争斗确实错综复杂,并非一个想法就可以完成的。

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郭瑭推门而入,行了军中之礼,道:“参见王爷!”

刘渊点了点头,伸手一指旁边,道:“将军坐下吧,此地并非中军大帐。”

郭瑭坐了下来,沉声道:“李国灯似乎颇为不耐,前日甚至偷出了永州城头,妄图要见辛古铭等人,却被辛将军拒绝!”

刘渊一愣,这李国灯难道真的如此没有骨气,想投降都想疯了。心里也有些疑惑,道:“顺王此人虽然暴戾无常,但是用人却并无大错,怎么会将护国大将军的位置交给这样的一个人!”

郭瑭道:“王爷不知,其中另外有隐情,李国灯此人倒也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只是因为他的家眷都在蒙州城内,现在都被陈玉坤将军捉拿,李国灯尤其宠爱其中的一个小妾,他生怕这个小妾受到伤害,所以才会想要铤而走险。而且他也不想城破家亡,尤其是手里还掌握着六万人的性命。”

刘渊点了点头,是自己将这位大将逼得太紧了,原来如此,冷声道:“难道他以为自己投降那小妾便可以活命了!”

郭瑭道:“据闻李国灯希望辛古铭能够留他一个活口,因为这毕竟是献出六万人马的大事。”

刘渊心道若是换做它时,自己定会满口答应,但是现在却必须要将李国灯逼疯才行,否则潭、柳两州不失,自己又怎么能够光明正大的回到大汉去,道:“将军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去做便是了!”

郭瑭眼中闪现异芒,肃然道:“末将接令!”

刘渊叹了口一气,又将李纳的那个奏折拿起,本来想要欣赏一下他的文笔,但是却无论如何也看不下去。心里骤然跳了起来,便好象是旁边燃着的油灯火焰一般,刘渊愣愣地看着这束火焰,过了足足半个时辰,霍烈走了进来,道:“陈将军求见,似乎十分紧急!”

刘渊长出了一口气,自嘲式地笑了一下,自己实在太过于紧张了,道:“请他进来!” 展开全部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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